发布时间:2023-09-27 23:09:20 浏览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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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通永远是大都市不容回避的问题,过去是嫌车辆少现在是嫌车辆多,过去是乘坐简陋且享受着,现在是舒适方便而烦恼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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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京路上虽然有一些百年老字号现在依然存在,但更多的商家现在已经荡然无存, 当然也冒出来更多更好的商厦和店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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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路:顺便问一下,当年的胶片你都保存着吗?
周明:胶片底片可能的确有一定退化,但仍然能够洗出照片。其实,现在我的观念已经有些改变了,以前我认为一张照片如果在技术上有瑕疵是不可接受的,现在则越发觉得一张好的照片应该原汁原味,记录最真实的东西,包括接受时间带来的印记。因此现在我展出的照片,如果不是物理性的损伤,而只是有一些时间留下的印记。那么我认为这些完全是可以接受的,甚至我会认为它们是不错的照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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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路:我顺便想问一下你,当你拍摄南京路时,拍摄量是多少?如何挑选符合要求的画面?
周明:我选择的照片小样大概有三四百张,但我一般拍照片是十选一,一卷胶片里大概用三到五张照片,我拍摄的南京路的底片已经被归放到一块儿,有一大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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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路:周明的确有优秀的捕捉能力和对器材的熟悉度,一个包背在身上里面装了好几个镜头和一个相机,他在拍照,经常目视前方,手在包里摸镜头,因为他认为这个画面应该有的样子和镜头做出了匹配。他当时用的是定焦的莱卡镜头,是无法变焦的,因此要经常更换镜头。
隔了二十几年以后重新回头看这些照片,我们似乎更加看中的是社会生活和人文的信息。这一点对现在从事纪实摄影创作的人来讲是很有意义的。
周明:第二组是上海的住房难问题,这一组照片我个人认为它的历史价值超越《南京路》。但很可惜,我犯了一个历史性的错误,以至于现在所有的照片都丧失了真实的文字记录。
实际上,当时采访拍摄的时候是有文字记录的,每到一户人家我都要求查看户口本,统计这家人家有多少人口,居住面积是多少,甚至可能的话还要求验看白卡(房管部门的记录卡)。幸好,那个年代,尤其是住房困难的人家,还是愿意曝光自己的窘境的,不认为自己丢人现眼。虽然,我和他们说我不是记者,告诉他们,我并不能改变他们的现状,甚至不可能帮他们曝光和申诉,但是,他们依然愿意公开自己的情况,有时讲着自己的困难会流泪。而我有时就带着辛酸取景和拍摄。
后来有一家摄影杂志的编辑来上海,来我家看片时对这组照片感兴趣,告诉我想要带回北京研究一下,于是就把我一牛皮纸口袋的样片拿走了,每张照片背后都详细写下了相关的情况,我并没有留下文字的备份.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,我去询问,却被告知说找不到了,非常非常可惜。当时照片背后连哪条路的几弄几号都有,户主姓名,居住面积,家庭实际困难等都有。这批照片的一小部分在日本也做过展览,其中一张还刊登在日本某周刊上做了封面。因为现在我连样片也找不到了,只能把当时杂志的封面拿来给大家看一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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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路:是的,我以前就住在这个阁楼里,而且就在这里结的婚,虽然住的地方不好,但是我94年就有一台电脑了。
周明:虽然住房条件很简陋,但他是上海最早拥有电脑,并且熟练使用的人,我拍住房困难本意不想把人们的生活拍得苦刁刁的,生活经常是不如意的,蜗居的人早习惯了,他们用生活的智慧抵消了物质和空间的局促。
在文字丢失之后,这些照片很大程度上失去了原有的意义,所以这么多年我都没再看它们一眼,甚至连样片都没有几张了,不过为了这次的讲座,我努力拼凑样片然后翻拍,还找出底片统计了一下,我决定先展示一下这些照片,然后我会花时间认认真真地放出一套样片来, 有机会的话我会给大家看更全面的系列组照。
其实,从照片本身,我们依然可以看到许多当时的社会状况。比如,我当时采访的时候,人均最少只有四个平方,大概和现在上海人深恶痛绝口诛笔伐的群租房差不多,里面不可能整洁优雅,不可能舒适安全。但在当时的上海,这种人均住房面积的例子太多了, 居住的困难可以说是常态。当时对好多人家来说, 不是夏天才在地上铺席子睡觉,有人一年四季到了晚上都要打地铺,根本没有摆床的位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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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路:周明留下了许多专题性的都市记录。我十分好奇的一点是,这些专题是在一开始就有一种主动的意识去分系列性拍摄,还是在无意识地积累之后,事后进行了分类整理呢?
周明:我一开始也拍过风花雪月的东西,但庆幸的是,这一过程持续不到一年。因为1985年左右,上海有两个非常好的展览,一个是美国摄影家安塞尔亚当斯的展览,另一个是法国摄影家布列松的展览。亚当斯的展览是在黄陂路的老美术馆举办的,当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;而布列松的展览则被摆在在少年宫,照片虽多但尺幅不大,装裱简单,非常低调。我自己去看了两遍,当时国内摄影工作者对国外摄影名家的了解非常少,看了两个展览之后,我得出了一个结论,就是我不打算走亚当斯的道路,而是想要走布列松的道路。
亚当斯的照片当然非常好,在拍摄技术上更是超一流的,但是我更喜欢布列松。因为我更喜欢他的拍摄理念。当时我的月工资是一百多元,我花了44.5元买了一本小小的布列松摄影集,在家翻来覆去看。看完之后我觉得,那么多年之前,布列松就可以把世界——其中也包括上海这个城市拍摄得这么真实动人,为什么现在很少有摄影师愿意这样拍摄呢?因为当时主流的创作理念,按现在的见解,是比较“糖水”的,所以我作为布列松的粉丝确立了自己的方向,愿意在拍摄上海这个城市的故事这个角度,有所作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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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路:回头看看,周明路线的选择很有意思,如果像亚当斯那样拍摄日出日落,那么十年前的日出日落和今天的日出日落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。但南京路完全不是如此,十几二十年的时间,整条街道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在这个层面,影像记录是一种不可逆转的经验模式。如果有文字配合说明的话,会更加富有张力,文字配合图像的能量是非常巨大的。我在2006年发表过一篇文章,叫做《清算风景摄影》,文章本意并不是真的要打倒风景摄影,只希望有更多人把自己的灵感度、敏锐度与他们对社会生活的感受,转移到对实际生活的记录上来。
(以上所有照片均为周明拍摄,文字部分根据讲座录音整理编写而成。澎湃新闻实习生张静雪对此亦有贡献。)